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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火爆的赚钱方法,日结,无押金   摘   要:施蛰存受弗洛伊德的影响,用心理分析创作小说,以男性的视角去探测女性的内心,审视女性在传统伦理道德下所受的精神重压和悲剧性命运,带有几分悲悯与同情以及对封建礼教影响存在的不满与反抗。同时又不可避免的流露出男权社会对女性行为和德行的规范和约束。在现代文学史上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关键词:施蛰存;女性小说;男性视角;传统约束
  施蛰存是30年代新感觉派的重要作家,中国现代小说的先驱,受显尼至勒和弗洛伊德的影响,用精神分析创作心理分析小说在现代文学史上独树一帜,自从创作短篇小说《周夫人》之后,一直将眼光游弋在女性的精神深处,用一支精细之笔揭开女性隐秘的内心世界。“由人的内在生命来表现人性,表现男女情爱,就这样成了施蛰存小说的母题。”[1]陆续创作了《春阳》、《狮子座流星》、《雾》、《阿秀》等结集为《善女人行品》。他在该小说集序言中称:“本书中各篇所描绘的女性,几乎可以说都是我近年来所见的典型”是他的“一组女体习作绘”。[2]他的这些女性小说中女性形象都是他所认为的“善女人”,所谓善,是人具有的一种利他的个性与品行,是心地仁爱、品质淳厚。 这些女性有着封建礼文化熏陶下形成的所有美德:温柔善良、纯情贤淑、高贵大度、文雅美丽,但是,在施蛰存的笔下所触及的不是这些外在的品质和表面的现实,而是挑开日常生活表面的掩盖窥视到她们非常态下的隐秘的内心世界,显现她们平静温和的外表下潜在的激流、暗涌,显露出女性在社会习俗规定下的性的苦闷和灵肉分离的性饥渴的痛苦,展示了她们瞬间折射的悲剧人生。

  施蛰存关注的女性既不是生活在都市的现代摩登女郎,也不是传统重压下的乡土女子,而是处于都市与乡村结合的边缘地带的小城镇女性,她们受着个性解放的感染和现代文明的波及,内心中的自我意识有了些许萌动,但是传统伦理道德、封建三从四德已经在她们心中根深蒂固,因此在行动上他们是不积极的、不激切的,而呈现出在一定程度上对传统礼教和封建道德的屈从。《周夫人》是施蛰存独自创作、描写女性的第一个短篇小说,讲述的是一个丧夫的中年寡妇,物质生活很优裕,但在性爱上长期得不到满足而处于饥渴状态,将对丈夫的情思和内心的苦闷长期郁积在心中,直到遇到了一个和丈夫长得很相像的十二岁的“我”,于是将这种感情转化成依恋以期在每天都能相见中抽丝剥茧将郁结释放出来,但一次之后“我”由于种种原因再未登门,这一切如同一个短暂的白日梦,醒后她又回到了生活的原状。尽管在手法上有些不成熟,但是毕竟不能否认在其创作中的价值所在,这是他对女性心理分析的一个开始。《春阳》则是女性心理分析小说中比较圆熟、达到一定高度、具有代表性的创作。婵阿姨的未婚夫在吉期以前七十五天死了,经过两天两夜的考虑之后,婵阿姨决定抱着牌位成亲而成了一个大宗财产的合法继承人,虽得到了金钱,然而却牺牲了幸福,多年的寡居将正常婚姻中本该有的性欲压抑。在去上海后被大都市的现代文明气息和春日和煦暖阳的激发,情爱被唤醒,决定在上海到处逛逛。在银行对年轻银行职员殷勤目光的羞怯、在餐厅对一家三口共同进餐的羡慕,对文雅男客同桌进餐的期望,似曾相识的攀谈的向往、被邀请看电影的幻想、对完整家庭的渴望组织成浪漫虚幻的白日梦,最后将男主角重影在温和热情的管理保管库的行员身上,当她借口保险柜忘锁回到银行重温那或许有暧昧流露的目光时,年轻的行员和气的对她微笑,极热情的称呼她“太太”,愤怒、被侮辱的感情袭上心头,击碎了她长期精神苦闷下偶尔情欲外泄的白日梦,于是回归现实,返回能抚平心灵创伤的小城镇昆山。《狮子座流星》中卓佩珊夫人不满丈夫升职之后身体发胖,人也变得粗鲁、不解风情,而且很呆笨,不懂体贴,于是厌恶单调、平庸得令人乏味的婚姻,渐渐感觉到生活很寂寞,在公车上幻想着与站在她身边的严肃、文雅的年轻人接近,她很想通过孩子给她一些新鲜刺激为生活增添一丝生趣,改变这种令人厌恶的平淡生活现状。她听说晚上有狮子座流星,就大动干戈的去观看,结果进入了梦境,梦到怪星投到她身上,怀上了盼之甚久的孩子,决定继续看流星,继续做梦。

  施蛰存以大胆细腻的笔触,伸向这些女性的精神深处,发掘出了她们不为人知的内心欲望,大胆探索用文字来表现性心理和精神世界的可能性,将文学作品的表现领域伸向性幻想的领域,对有着缺损的婚姻爱情生活的女性的隐秘欲望进行了理性的想像和淋漓尽致的阐释。这些女人不是魔女、也不是妖妇,而是有着传统美德的善女人,但他们的现实生活却是不完满的,要么婚姻生活乏善可陈,要么盛年寡居,都为正常性爱无法满足者,对她们灵魂深处性意识的揭秘,有助于更全面的认识人性。长期的压抑是她们内心充满苦闷和焦虑,形成内心释放不掉的郁结,她们都生活在城乡结合的小城镇,闭塞、落后,传统空气弥漫,将精神深处这种潜藏的欲望凝固,而一旦有外在诱因的催化,得以复苏。然而在施蛰存构筑的女性世界里并没有形成一股破坏力量,对人对己造成伤害,而是在精神深处做了个虚幻的白日梦,抚平了这心理缺失带来的伤痕,收拾起残破的心情,在正常的生活轨道里继续运转。
  由于长期封建文化的浸染, 这些善女人们形成了独特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模式,她们不满现状,但在一个环境里生活久了,安于目前现状早已成了生活的习惯,没有勇气与现实抗争了。周夫人只是希望每天与那个和丈夫极其相像的小男孩相见来维持目前的生活现状,婵阿姨短暂的白日梦之后返乡回归生活原状,卓佩珊夫人维持着生活的现状,以每天做梦来调节自己的生活。她们承受不了世俗的流言蜚语和族人的虎视眈眈,她们不会放弃金钱,也不会改变优越的生活,更不会逃离貌似谐和的家,而只能牺牲一己之幸福来满足目前的稳定,任自己的情欲在传统的樊篱内激烈的冲撞,始终禁锢其内,在世俗社会中维持传统礼法塑造的善女人形象。施蛰存认为人是有欲望的,但欲望是有理性的制约的。
  《阿秀》中,阿秀却异于以上形象。阿秀被嗜赌的父亲卖给地产商薛建华做七姨太,在那个有着复杂关系的大家族里,她的人格极度被轻视,性爱无法满足,非常怀念自己的初恋,从薛家逃离之后,怕自己不被初恋接纳而嫁给了车夫阿炳,阿炳吃喝嫖赌败光了阿秀逃离时带出的所有细软,最后生活无以为继,阿秀变成了娼妓。阿秀想得到平凡人的有完整爱的生活状态,因此不满现状,敢于反抗,但却未能如己所愿,或许女性对于现状不满的方式就是在白日梦里找到精神的抚慰,在社会没有为女性提供正确出路的环境下,一切反抗将最终走向无以轮回的深渊。显然施蛰存更偏爱传统的女性。

  施蛰存将视角聚焦在那些不正常家庭环境下的女性,难道仅仅只是站在男性的立场上选取一些有生活创伤的人,将她们内心被压抑的伤疤揭开,猎取一点奇趣,以满足当时市民审美层次的需要而增加卖点吗?绝非仅如此。在传统习俗的规定下,性的苦闷也是女性的一大苦难。施蛰存是受过五四新文化思想洗礼的一代,积极地接受个性解放、人权自由平等的观念,因此在他的作品中表现了人的正常欲望的要求,特别是在性爱一直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之下,力比多畸形的积聚带来性的压抑和苦闷,在礼教道德的拘禁下,刹那间将情欲释放为幻想。施蛰存虽站在男性的立场上审视女性,但并未在男权话语下对女性内心的因现实挤压的畸形轻视、嘲笑、赏玩。而是在平等人的意义上书写女性,是女性的生命欲求得到真实的表达,对女性的不幸现实和悲剧性遭遇怀着深深的同情,虽未激烈的反对给女性带来重压的传统礼教,但将女性变得病态的生活现状和所受的精神折磨给予展现,本身就是对传统加在女性身上的三从四德的枷锁的不满和反抗。这不同于同为新感觉拍的刘呐鸥、穆时英,他们对女性形象的把握非常的片面,在他们的作品中女性只是符号,都是“性”、“肉欲”的存在,是淫荡、肤浅、见异思迁的女性,因此他们对女性充满憎恶和蔑视,而很少如施蛰存般去关注女性生的苦闷和性的苦闷。
  施蛰存是受传统社会濡染的男性,以男性的视角关注女性,还存在着传统对女性形象的夙求,希望她们具有高尚的德行,保持着自己高洁的操守,遵守传统礼法做个善女人。因此,在施蛰存的女性小说中,女性只是在外因的诱发下暂时的心灵出轨,最终又有了向传统的皈依,回到现实生活中,遵从道德和社会习俗。这与四十年代受其影响的张爱玲不同,张作品中这样的女性充满着大胆的反叛,都是些为了生存自私的女人,将激愤与积怨变本加厉的报复在自己周围的人甚至自己的亲人身上。体现出“无辜受苦不一定就自动转化为德行,女性的卑屈的地位未必就得翻案成高贵的象征。”[3]而施蛰存却恰恰相反,她笔下的女性尽管不幸却生存的很平淡、自足,为了生存改变自己来顺应周围的环境。

  施蛰存在同情传统礼法下女性的不幸命运时,为什么最终让她们回到常态,安于现状呢?这种矛盾的心态与传统文化的影响有关。施蛰存是一个受传统文化浸淫的知识分子,六岁开蒙进私塾,习《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中文是家学,我父亲教我从《古文观止》读到《昭明文选》”[4]进中学时,读家庭藏书经史子集,还有“父亲书箱里有几本关于词的书,如《白香词谱》、《草堂诗余》之类,我也统统看过。[5]他一方面享受着都市文明的同时,传统文化也在心底深处积淀,儒家思想渗透在中国传统文化之中,中庸思想尤其影响到人的思想行为,为人处事,他要求思想行为的适度与守常,为人处事要谨慎,对情感行为要节制,达到圆滑通融。施蛰存在这种书香氛围的熏染之下,对传统道德有一定的认同,在认识和判断上也不曾走出传统的樊篱,因此,他女性小说中的女性在面对不幸的情爱生活而带来的精神抑郁,内心焦虑和苦闷之时,她们从不夸大个人的痛苦,也不采取过激行为将自己逼上绝路最终走向毁灭,她们懂得节制克欲,深谙在目前环境中生存下去的法则,采取不伤害自己也不损害他人的方式将内心情欲默默释放,最终得以保全现实生活中的一切。
  施蛰存的个性气质和个人生活经历也起到一定作用。施蛰存的个性气质则是生性腼腆、沉静内敛,因此他的审美取向也是倾向于心态平和、行为节制的女性。他的母亲很传统,父亲也很温和敦厚,年老的女佣宽厚慈爱,他下有四个妹妹,是家中唯一的男孩,这种生活经历和成长氛围使她对女性有着特殊的敏感和格外的关注,并且对女性的心理把握得非常的细腻和独异,家中母性之爱的包围呵护,使他对女性的认识和定义永远都是具有传统美德和熟谙中庸之道的理想女性,虽然自己身陷不幸之中,内心经历着异于常人的苦闷和挣扎,但表面看来都是非常娴静、谨遵妇德的贤良女子。
  总之,施蛰存细心体察女性生命的内在欲求,对女性在现代都市挤压下精神的寂寞和空虚予以深深的同情,虽为男性作家,但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性别立场的限制,对女性隐秘心理的发掘以及女性生活现状的展现,指出女性生存的精神困顿,其价值是不容忽视的,成为现代文学史上一个独特的存在。
  注释:
  [1]钱理群等. 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7 p328
  [2]施蛰存. 善女人行品[M],上海: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3年版,第11页
  [3]王德威. 现代小说十讲[M]上海: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10 第197页
  [4][5]唐文一、刘屏主编. 往事随想·施蛰存[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0.1 第34、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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